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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 (第3/3页)
萧煜没说话,只是凝睇着她的双眸,看了很久,轻扯了扯唇角,声音温柔似水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 ** 萧煜回到武城殿时梁思贤已候在那里了,令人意外的是,伯暄也没有走。 这孩子这些年身量拔高了些,褪去了年幼时的微胖,模样长开,身量依旧健硕精悍,脸上却连半点赘肉都没有,五官端正,依稀能看出昔年昭德太子的风采。 若要严格论,他生得比昭德还要清俊一些。 伯暄跪倒在萧煜的步辇前,眉眼间似拢着沉甸甸的心事,总难舒展。 萧煜亲自将他搀扶起来,温声道:“朕这些日子很忙,冷落了你,你不要往心里去,有事多和陈桓还有慕骞他们商量。” 伯暄嘴唇蠕动了下,刚想说话,忽而转头向身后看去。 谢润奉诏而来,四平八稳地冲萧煜和伯暄躬身揖礼。 伯暄愣了愣,略显僵硬地向谢润还礼,将要出口的话便梗在了喉间,再也说不出来。 萧煜拍了拍伯暄的肩膀,道:“好了,你先回去吧,朕还有正事要办。” 伯暄只有先行离去。 谢润不动声色地转身,紧盯着伯暄的背影。 天光暗淡,龙尾道上铺陈着薄薄的影络,乌发玉冠的少年拾阶而下,身影渐远,直至消失在巍峨宫门后。 萧煜察觉到谢润的神情古怪,像藏掖着什么,幽秘莫测又暗含冷光。他倏地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你总盯着伯暄看什么?瞧你那样子,跟要把人家衣裳扒光了似的,他又不是个大姑娘……” 谢润是饱读诗书的礼仪人,听不得他胡言乱语有辱斯文,当即皱了皱眉,一本正经道:“臣有事要禀奏。” 梁思贤是个机灵识趣的人,知道这翁婿两关系复杂,说的话未必是他能听的,便主动提出去偏殿等候。 两人进正殿,谢润道:“耶勒对臣说,有个神秘人试图拉拢他对付陛下,那人曾经对他说过,已与陛下最亲近之人结成同盟,他朝里应外合,直捣皇图。”他说这话时眉宇轻蹙,残留一点愠色。 萧煜本来心里就有数,昨夜音晚单独与谢润说了那么久的话,十有八九说的就是耶勒,那些陈年旧事见不得光的情愫,且说完之后谢润十有八九是要回去跟耶勒翻脸的。 他炮制了许久的好戏终于上演,说实话,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愉悦,兴许是谢家的那对母子还没找回来的缘故吧。 音晚为此心事重重,萧煜也高兴不起来,总觉万钧担子压在肩上,连看热闹都没心情了。 但谢润这话却说得萧煜脸色冷寒:“什么?” 谢润从袖中抽出一卷薄宣纸,望春接过呈上去,萧煜展开一看,是一幅人的画像。 “这是耶勒自己画的,他说两人联络素来隐秘,对方亦不曾以真名相告,唯一知道的便是对方的长相和他与陛下的仇怨,那人曾说,陛下逼死了他的姐姐。” 萧煜“啪”的一声将画卷合上:“韦春则。” 难怪他刚才看这画像就觉得那细眉细眼无端惹人厌烦,原来是韦春则,可真是叫他说对了,妖孽恶鬼横行,还阴魂不散。 那么下面便只剩下一个问题,那与韦春则暗中勾结的萧煜身边人究竟是谁。 萧煜抬眼瞥了一下谢润:“你觉得谁在与韦春则暗通机括?” 谢润平静道:“陛下应当心中有数的。” 有数,萧煜自然是有数的。 韦春则那等奸佞小人,素来上不得台面,却能在洛阳兴起这般风浪,若说朝中无人相助,那就是在糊弄鬼。 可要做到这程度,小鱼小虾明显不够用。 萧煜突然感觉到一阵疲累,身子向后仰靠到螭龙鎏金椅上,他扶额道:“朕这里也有东西要给你看。” 是那张大清早便被送到柿饼巷的信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