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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一 (第3/3页)
续往下说。 王桓拿着手上小白瓷杯子在炕桌上一下一下地磕着,又说:“秦挚得知他兄长被明校府的人追捕,定会着急回来。花朝节乃中原盛节,无论平日里明校府如何猖狂,他们定也不会想在这般盛会中闹事,如此一来便放松警惕。这点秦挚自然也知道,所以这是他回来怡都最好的机会。我原本也想着今日会收到玉嫣的消息,可却等了一天也等不到,之前我只想玉嫣怕是在准备今晚对诗活动而耽搁了,既然如此,也不差一时半刻,倒不如叫上知行出去看看灯花,赏赏风月。” 王桓说到这里,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,仿佛回想着和谢宁同游花朝晚会的情景,就算过程里有不愉,还因此受了皮肉之痛,但个中还是值得回味的。 祁缘一直低着头,听见王桓忽然停下,刚意外抬头,却见到王桓脸上陶醉,顿然无奈,忍不住沉声打断:“继续。” 王桓瞥到祁缘脸上土灰,他心里明白祁缘心中所想,便也只笑笑,继续说:“说完知行,也该说说我们玉嫣姑娘了。” 果然,祁缘眼里蓦地闪过一丝亮光,却依然没有说话。 王桓又说:“我这还是到了春熙楼那对诗台上,才知道玉嫣果然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出不去。但她固然聪慧,竟想到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秦挚已入京的消息传给了我。想来用不了多久,秦挚就会被我们的人带到迦蓝了。” 王桓说到这里,祁缘也已经将他的手重新包扎好,王桓将手收回放在衣摆上,垂头看了两眼,又沉声说:“秦挚入京,我定是要去会一会他的,而且之后这怡都里很快便会掀起一番风雨,而这场风雨里,淮南王府最好是不要参与进来。我本也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,可以让知行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,结果我刚站到台上的时候,恰好给我看到陈翘就往这边走来。” 说着,王桓又顿了顿,缓缓呷了一口茶,又道:“知行从小性子倔,唯一能治得住他的,怕是只有他长姐谢蓁蓁。” 祁缘一只皱眉认真听着,听到这里忽如大梦初醒,恍然大悟道:“所以你便故意让小王爷跟陈翘起争执,只要传到谢蓁蓁耳里让她生气,越恼越好,便可借着她的手把谢宁先困在家里几日。” 王桓合眼,茶的清香在他齿间穿游,良久才砸吧砸吧嘴,轻轻摇摇头,意味深长地笑笑说:“倒也不能完全说是故意,陈翘那小子跟知行的梁子是从小就结下的。这么些年里知行虽一直对他不屑一顾,可陈翘只要揪到知行半点尾巴就定是会咬着不放。如今知行被闹出这么一番断袖之嫌,他不出来点一下谢宁心头的爆竹他能舒心吗?” “可你这赔得也忒大了点儿吧,”祁缘又瞅了眼王桓,说,“陈翘是肆无忌惮惯了,可这小王爷平日里话都不多说一句,你就不怕传到了宫中,许卓为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的,非说成小王爷因你回来了便开始目中无人吗?小王爷毕竟是姓谢的,要是许卓为愿意,扯到谋逆上面去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功夫的事儿。” 王桓蓦地停下手上磕杯子的动作,左右活动活动了脖子,阴冷笑了笑,垂头沉视着那杯子,杯子在他手上转了两圈,他才冷声说:“只要我和许卓为还在,文昕的忌惮还轮不到知行身上。许卓为现在越想搞垮淮南府,文昕就只会越想保住知行,而他就算再有疑心,也会不自觉地将怀疑转到我身上,如此便是我要的。再说,许卓为这人就靠着那么点小聪明就为所欲为,太嚣张了,话多的人通常活不长久的。” 王桓脸上的戏谑早已一扫而空,但祁缘看着王桓脸上阴沉,忽觉后背一丝发凉。 他不由得连忙起身,走到门前稍稍将门掩起一半,目光沉沉地凝在院子里,手还抓在门边上,缓缓又说:“你回来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查清真相沉你们王府的冤吗?” 王桓脸上犹然浅笑,凝视手上杯子,缓缓道:“沉冤自古难离昭雪,家国未有顷刻可分,国之结一日未解,何以沉家之冤屈。” “那小王爷呢?” 王桓手上动作顿然停下,脸上笑意亦骤然消失,半晌后,他才苦笑而道:“如此十年,只够助他名垂青史,却不足与他风花雪月。”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郡主也是有自己的顾虑的。 (最近天气冷了,小可爱都要好好穿衣保暖注意身体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