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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 (第2/2页)
年纪,就心思这么多的。 现在她还有些恍惚:“我都与你说了,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吧。” 云栖觉得给了胡苏好脸色,以此人欺软怕硬的性子,肯定还要整幺蛾子。 露出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笑容:“看你以后的表现吧。” 当天晚上,偏房内,发生了奇怪的一幕。 胡苏突然对云栖很热情,将自己存下不少首饰都送给了云栖,平时存下的好料子也舍得送出来,云栖则是照单全收,没有半分客气,两个人礼来我往,完全看不出以往间隙。 看的其他丫鬟目瞪口呆,胡苏是发了失心疯了吗? 午夜,睡在隔壁榻上的曹妈妈听到里屋内传来隐约的呻吟声。 只见帷帐内,李映月额头满是细汗,她辗转着却始终没醒。 被曹妈妈扶起来,才意识到刚才是做梦。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孩子,曹妈妈心疼地望着她。 “外头什么时辰了?” “寅时三刻,您可以再睡会。” “不了,也睡不着。”李映月披着外衣起身。 “可是又被靥着了?是因那个丫头吗?” 李映月靥不否认,自从见过云栖,那张脸总是时不时晃过:“她为何要偷偷给母亲抄录佛经?若正大光明送去,母亲定会赞赏不已。” “以她的身份,可没那资格送给夫人。那小丫头虽年纪不大,但心思深沉,常言道:恶犬咬人不露牙,毒蛇口中吐莲花,她们这种下贱人,心思污秽不堪,没的污了您的耳。” “母亲自从知道那几片佛经是我刺写,连日来对我上心多了,连本来应该在我出嫁才给的商铺都送了我许多,但我总是心慌不已,就好像很快有什么始料未及的变化一样。” “您别多想,就咬死了这事,那就是您的孝心。” “不提这事了,为我更衣,我还要再练一练平仄与对子,今日女先生要考较。”前不久,余氏专为李映月请了京城颇有名望的女先生,教她诗书礼仪,连大夫人的几个女儿也一同参与进来。 只是结果让李映月很不满意,她的各方面才艺始终平平无奇,诗词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。她唯有花比常人更多的努力,才能维持李家女儿的名声。 曹妈妈给李映月挑了一套水红色袄裙,穿好后,李映月点了蜡烛,便取出诗经诵读。 “您一个女孩家,何须如此刻苦?” “我们一家初来京城,本就被排斥在外,若连诗句都不擅长,必遭人闲话。再者,母亲出嫁前,是京城双姝,我身为她的女儿,怎可堕她的名声。” “您说的是,听说京城有位杜家小姐,极善诗词,您如果能向她请教……” 李映月苦笑着摇头:“想与那位杜家小姐攀扯关系的世家女何其多,我在里头没什么名声,她不一定愿意亲近我。” “听闻,那位杜小姐还没及笄,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相看她了?” 李映月想到那位京城炙手可热的世家小姐,语气中也含着一丝羡慕:“她在七岁那年,便能做出‘鹅鹅鹅,曲项向天歌,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’这样又充满童贞,又灵气逼人的诗句,恐怕整个大庆也没出过这样的奇女子吧。” 李映月照常练习诗文,到了请安的时候,便带着身边丫鬟去了懋南苑。 余氏刚从老夫人那儿回来,看到李映月便笑着扶她起来,亲切地问她是否用过了早食,冬日衣物可够用等等,李映月颇为温暖。如果不是母亲这般好,她又怎会留恋不已。 刚才进屋时,李映月就发现余氏总望着手中的方帕,绣的是猫扑蝴蝶,栩栩如生。 李映月:“绣得真是精致,针脚平滑细腻,绣法也没怎么见过。” 余氏摸着绣帕上蝴蝶的翅膀,道:“是我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,她擅长几近失传的蜀绣。近来我让她自己发挥,绣些东西,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。” 李映月心咯噔了一声,道:“是那个叫云栖的?” “月儿还记得她?” “当然了,她可是第一个拒绝月儿的人呢。”李映月浅笑着,“母亲如此喜欢,不如叫云栖教一教绣娘们,这样不是将蜀绣给传承下去了吗?” “是这个道理,不过其他绣娘,总是比不上云栖的手巧,今日有不少官夫人来府上,她们对蜀绣很好奇,你陪母亲一同见见?” 换了平时,李映月肯定是欣喜若狂的,今天却高兴不起来。 她知道,母亲是想培养这个心灵手巧的丫鬟,母亲身边不缺丫鬟,她更多的是为了儿女。 比如缺了个贴身丫鬟的李崇音,又或者为了她将来出嫁,做个陪嫁丫鬟。 无论哪一个,都膈应的慌。 她用女先生教课的借口,拒了余氏。 回了自己院里,闷不啃声地躲进里屋,对着一直没完成的袖绷绣着,可几个时辰过去,她的作品依旧说不上优秀,连那方帕的半分之一都没有。 她总相信母亲说的勤能补拙,但如果补不了呢。 无论怎么努力,在天资上就天差地别。 泪水一滴滴的,滑落。 李映月将脸埋入袖绷,失声痛哭。 看到这一幕的曹妈妈,眼中划过一道厉色。